感恩节上的嫣红,来自水中的秋收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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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哥华港湾(BCbay.com)专栏作者

蓉逸

  很多果树的花很好看,比如梨、苹果,还有今年才知道的杨桃花,比一些花树都漂亮。它的花也很美,白里透着粉红,花蕊是大红色的,垂钓,像是一种倒挂金钟花。

  初遇是在刚来温哥华时的感恩节大餐上。移民几年的朋友请来一些新移民朋友,做了最正宗的传统火鸡, 就是有烤鸡内馅料、肉汁,以及,蔓越莓酱 —— 烤得很香咸口味的火鸡,淋上这种酸酸甜甜的酱汁,口感很好很特别,更何况颜色诱人,艳红可餐。

  蔓越莓果实是很特别的红色,既不是大红也不是深红更不是粉红,特殊到可以特别为它独自冠名的蔓越莓红。这个对我们听惯“猪肝色、茄子色”语系的特别容易理解。

  后来在亚洲女人喜欢果脯的爱好里,也发掘到这种果子做成的蔓越莓干。果实比山楂更小,也是很酸,通常都要加糖,做成与山楂相似的酸甜果干。

  烘培几乎是每个北美主妇的必备手艺,所以蔓越莓干大有用武之地。做蛋糕或者杂果面包,都会加一把蔓越莓,很提味。

  本地人对食物的喜好和味蕾习惯是不太爱吃水果,果汁却是不可缺少的。于是自然就有了蔓越莓汁。就这样,它伴随着温哥华生活的日常。

  日常的食物,没有人会去关心它的树长成什么样子。也只是在疫情有时会滋生的百无聊赖里,发现了很多以前没有闲暇去注意到的事物,也学习了知识。

  那是在疫情的第一年,连徒步都被限制在自己所住的区域里,(往事不堪回首,但愿不再有。)有时会稍微放宽一点地域,赶紧就像被困的鸟儿,尽可能走远,于是来到远郊的乡村。

  冬日里的天空,有些灰暗,远山含黛,深秋时尚未完全落叶的树,还带着黄色,就在这样的背景,还有白屋中,一行一行深红色的树木,使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飘》里郝思嘉的奥哈拉庄园也不曾有如此景致。

  这便是蔓越莓收成后的树木,这是一种称为长青的灌木,不过它的树叶不是青而是红色,不仅更好看,而且给冬季的温哥华增添了无穷的暖意。

  不由得想到疫情前有一年离开温哥华几个月,回来时正是蔓越莓成熟的季节,从飞机里看到下面,雪山,森林环绕的城市里,多了一片一片的火红色。家园如此美好,令人几乎落泪。

  它一次又一次的令我感动,直到彻底惊艳。

  那是疫情的第二年,秋阳一日准备去远处徒步,看秋叶。一大早听说那天有收获蔓越莓,刚好是我要路过的地方。

  一大片水中的红浪。高处,也就是最佳摄影地,很多人早已经在那里了,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已经有人拍到更加震撼的照片,像这样:

  蔓越莓的收成只有一天,头一天灌水在田里,第二天撒网收获。

  蓝天、青山、城市、红浪 —— 赐给人赏心悦目的食物滋养心灵。

  我不知道画过很多秋收图的梵高会怎样画出眼前的景象,只知道此时语言贫乏,无法描述。正如美国画家爱德华.霍珀所言: “若用语言能说清,那要绘画干什么。”

  更多的是感动,感恩我们依然可以过感恩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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