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N-壮美的加拿大铁路

温哥华港湾+-

温哥华港湾(BCbay.com)专栏作者

罗文

  六月,我在阿尔伯塔省会爱民顿逛街的时候,看到市中心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厦写着CN,还一时不知所云,因为美国的CNN名气太大了,就在加拿大的隔壁,也不知它们彼此是什么关系。可后来,边走边想,记忆里跳出火花儿,想起温哥华火车车厢上也有CN字样,以及刚在阿尔伯塔省皇家博物馆里,看到1905年人们蜂拥登上火车的照片,这才反应过来,CN就是加拿大国家铁路公司的缩写。

  等我回到温哥华,到福溪看完龙舟,乘坐Sky Train回家之前,看到久违的太平洋铁路车站在马路对面,就又吸引我走了过去。走进古色古香的太平洋铁路车站,首先给我的感觉就是冷清。同样是轨道运营,外面的天轨,一辆接一辆,异常繁忙,可里面却像无人的图书馆。旅客倒有几位,还是等灰狗巴士的,但透过正前方的门窗往外一看,却有一辆风尘仆仆的列车停靠在站台前。

  尽管现在,运输有空运和公路运输,可“铁老大”运输的地位还是不可动摇,它的运力也是其它运输方式的几倍甚至几十倍。我有两次,在白石和北温,在铁路道口,听到来了火车,就赶紧小跑几步通过,免得栏杆一落下,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火车,只有干等。

  其实,我从小就对火车有种特殊的感情,特别是那种老式的绿皮列车,满满的都是记忆。以至如今,每次回国,我都要到位于怀柔太平庄的农家小院住上几日,摘摘山楂,捡捡杏子,傍晚散步到庄南,借着夕阳,看看呼啸而过的火车。那里是大秦线,货车多,可货车跑起来的声音和列车一样,车轮撞击铁轨,都发出“哐叽哐叽”好听的声音。

  而大陆“铁迷”也不少,北京的一位博主兼“铁迷”,5月中旬就专程从北京飞到加拿大,体验和探访北美为数不多的神秘线路 ——VIA 185/186次列车。

  为什么说这条线路神秘呢?这位博主指着他手上的地图说:第一,这是VIA唯一一条不与任何其它线路相连的线路;第二,这条线路仍然使用1950年美国宾州生产的巴德柴油铁路客车(Budd Rail Diesel Car)。

  而加拿大人对铁路也有很深的感情,因为CN的前身就是CP,加拿大太平洋铁路,它不仅连接的山川,还深入加拿大的历史。

  那是在1869年,当卑诗省还属于英国海外殖民地的时候,位于现在加拿大的东部、版图还很小、背靠大西洋的加拿大联邦政府就看出卑诗省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便向卑诗省抛出了橄榄枝,希望卑诗省加入加拿大联邦。当时的卑诗省殖民政府从经济利益和长远发展考虑,便说:从我们西部到你们东部,连一条铁路都没有,怎么能“联”起来呢?要想让我们成为你们联邦当中的一员,就修一条铁路吧!联邦政府满心欢喜,正中下怀,马上承诺,修建一条横跨东西,通往太平洋的铁路。而修铁路,就得有工人,西部铁路公司马上想到吃苦耐劳的华工。

  然而,从卑诗省往东,到东部,首先隔着落基山脉,修建一条铁路谈何容易。可无限风光在险峰,这一带山水异常秀丽。于是,铁路公司就把铁路线路选在紧靠这些风景名胜的地方,并建造了一系列古堡酒店,既繁荣了铁路沿线的经济,又带动了铁路沿线的旅游。以至如今,在落基山旅游的人们,经常会看到,一列列宛如长蛇、看不到尾的火车,穿山越岭,在峡谷中前行,真有“山中笛响火车来”的意境。

  的确,落基山那边的嘉士伯、路易斯湖和班芙,都是人间仙境,也是大自然赠予人类的瑰宝。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真是一个流连忘返,来过一次还想去的地方。

  从1880 年开始,中国工人就对加拿大西部铁路的建设,做出了巨大贡献。他们当中有些从加利福尼亚而来,有些不远万里,从中国乘船来到加拿大西海岸,都是为了建造加拿大太平洋铁路。在9,000 名铁路工人中,有 6,500 名是华工。他们受雇建造不列颠哥伦比亚省最具挑战性和危险性的路段。

  华工每天的工资是1加币,从这1加币中,他们还必须支付他们的食物和装备费用。白人工人每天的报酬为1.50至2.50加币,并且不必支付食品费用。除了薪水较少外,华工还承担最危险的任务。例如,处理用于破碎坚硬岩石的爆炸性硝酸甘油。由于他们面临恶劣条件,数百名在铁路上工作的华工死于事故、疾病、冬季寒冷和营养不良。如今,这些华工长眠于太平洋铁路西段、最重要的节点甘露Kamloops,陪伴着太平洋铁路。而这段铁路在华人眼里,铺在地上是一条铁路,立起来就是一座丰碑。

  尽管华工在建设加拿大太平洋铁路时遇到并克服了巨大困难,但他们却被排除在铁路竣工时的庆祝活动之外。在CPR主任唐纳德·亚历山大·史密斯 (Donald Alexander Smith) 敲下具有标志性的“最后一根道钉”的历史照片中就可以看出,当CPR的西部和东部最终在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克雷盖拉奇会师时,所有的华工都“消失”了。所以现在,很多人指出,这张照片就反映出当时政府的种族歧视和不公正。尽管华工在建设加拿大太平洋铁路时做出了巨大牺牲,并对加拿大统一和完整做出了卓越贡献。

  可以这样说,没有当年华工所做出的牺牲和贡献,就没有加拿大太平洋铁路;没有加拿大太平洋铁路,就没有今日横贯东西,包括卑诗省在内的加拿大版图。

  如今,加拿大太平洋铁路,已经载入史册,沿线建立起了一系列纪念碑。它的名称也从CP变成了CN,变成了VIA;可太平洋铁路,功在千秋,从东到西,把加拿大各省绑在一起的事实及历史地位,功不可没,名垂青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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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人民多灾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