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哈佛天才”到炸弹客,FBI疲于奔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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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故事》 第34期 20210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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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一枚自制炸弹在芝加哥大学爆炸,牵扯出了一段长达二十年的追凶故事,而故事的是主角因为有着传奇的经历,至今仍然被某些犯罪心理学专家作为研究的对象。他让FBI困扰了十多年,期间忽隐忽现的行踪更是让FBI的福尔摩斯们疲于奔命,因此他的大名也被FBI写进了著名的犯罪档案,成为FBI挥之不去的一段不堪的历史。他就是泰德·卡辛斯基,确切的讲应该叫泰德·卡辛斯基博士。

16岁就被哈佛大学录取的数学天才,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最年轻的教授。是不是很难想象,这样一个衣冠楚楚的教授,最后却变成了让人发指的炸弹狂人。他究竟经历了什么呢?

天才疯子,一线之隔

1942年的5月22日,泰德·卡辛斯基生于美国伊利诺伊州的evergreen park,离芝加哥市中心也就10多个miles,爹妈都是来自波兰的移民,他的家庭也很普通,父母都是当地的工薪阶层。这个看似很平常的家庭,却因为泰德·卡辛斯基变得不一样,因为这娃太聪明了。据说他的智商有168,16岁就拿到全额奖学金进入了哈佛大学,4年后,20岁的泰德·卡钦斯基拿到了哈佛的学士学位。

你以为仅仅就这样么?从哈佛毕业之后,卡辛斯基又拿到了密歇根大学的奖学金,分别于1964年和1967年获得了数学硕士学位和博士学位,并且在1967年担任了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助教,是该校历史上最年轻的数学助理教授。

在密歇根大学,卡辛斯基专门研究复杂分析,特别是几何函数理论,他的才智和努力打动了那里的所有人。1967年卡辛斯基的博士论文《边界函数》荣获密歇根州当年最佳数学论文奖。卡辛斯基也一度被认为即将迈入数学分析领域的顶尖专家。这种开挂的人生套路是不是很耳熟?这不就是一直给我们造成心理阴影的“别人家的孩子”嘛!更要命的是,他还长得很好看。

在25岁以前,这个叫泰德·卡辛斯基的小伙子一直是家人和学校的骄傲。曾经带过他的密歇根大学教授马斯威尔曾感慨地说过:“卡辛斯基的博士论文拿出去,全美国能有10个人看得懂就不错了。”

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任教两年后,卡辛斯基毫无预兆地递交了辞职信,他回到了自己在美国伊利诺伊州的家,和父母同住。不久后,他搬到蒙大拿州郊区一个荒僻小屋独自居住,小屋没有自来水,也没有通电,完全隐匿在荒林树木之中。可就在这毫不起眼的小屋中,卡辛斯基藏匿了自己“精心制作”的炸弹和手枪。也就是在这里,这场最终造成3死23伤的“炸弹惨剧”正在悄悄酝酿……

“夺命快递”

1978年5月25日,美国西北大学工程系的克利斯教授收到了一个被退回的快递包裹,由于不记得自己曾经寄出过这样的包裹,这位高智商的教授对它保持了高度警惕,让一位校警代为打开。结果,校警的左臂被炸伤。

事实证明,克利斯教授只是炸弹袭击的目标之一。在那以后,接二连三的炸弹包裹袭击了大学校园、飞机、航空公司和电脑商店。无辜的大学教授和研究生被活活炸死;美国航空444航班的12名乘客因吸入烟雾被送去抢救,飞机也差点因此坠毁;美联航CEO的脸被炸烂…… 一时间美国变得人心惶惶,生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快递炸弹的受害者。你怎么知道这个再普通不过的快递,会不会要你的命?

1979年,FBI协同美国邮政局等部门,成立了一个特别行动小组,该小组由150多名专职调查人员和分析师组成,专门盯这个案子。为了寻找线索,研究小组对回收的炸弹的成分进行了法医检查,并详细研究了受害者的生活。

然而这些努力并没有多大用处,卡辛斯基就像幽灵一样,完全不会留下一丝证据,他可以用任何地方都能搞到的“报废”材料来做炸弹。每一个炸弹都是纯手工打造,包括炸弹内部的小零件。数学家的严谨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制作好炸弹后他会用吸尘器把现场清理得干干净净,然后把垃圾丢到100英里之外。一个炸弹经常一做就是一年,时间虽慢,但绝对一丝不苟。

他不会轻易泄露自己的身份,他生活的地方在偏僻的树林里,没有准确的地址,没有电,没有自来水,没有汽车,没有信用卡,完全孤立于社会。很少有人认识他,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妻子和孩子,所以他没有任何牵挂,他的家人完全不知道他的死活,彷佛世界上根本没有这个人存在过。

每当一个炸弹案被媒体曝光,他就会改变自己的习惯,包括作案的手法,目标,为了能够迷惑警方,卡辛斯基可以去别的州寻找一个杂物袋来包裹炸弹。就这样,在长达十几年的过程中,FBI压根没有任何发现,错误的线索一直误导FBI追查的方向,探员们横跨了整个美国,对这位来无影去无踪的炸弹狂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一晃就是16年过去了。1995年4月,“大学炸弹客”再次作案。这次,加州林业协会总裁莫里被炸死,耶鲁大学计算机系的加勒特教授也被炸断了几根手指。也许是满足于自己的完美犯罪,把FBI玩弄于股掌之中,卡辛斯基开始更加嚣张。就在这1995年。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卡辛斯基向FBI发送了35,000字的论文,要求必须在报纸上全文刊登,否则他就会将炸弹袭击继续下去。最后,在FBI局长和美国司法部长的批准下,这篇论文发表在了《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上。

成也论文,败也论文

当不明真相的群众们读完这篇洋洋洒洒几万字的论文,大家都惊呆了——原来这是一篇控诉工业文明对人类社会危害的文章。作者认为,工业文明的发展让电话、汽车、电脑这些“机器”悄悄潜伏在我们身边,让人类日益成为它们的奴隶。文中还提到,科学技术的进步让人类越来越依赖这些“机器”而存活,从而丧失了生而为人的自由与尊严,这将会给人类社会带来毁灭性的后果。是的,这篇论文最后还被整理成了一本书。

论文好像完美诠释了为什么大学教授会成为炸弹袭击的重点对象之一。毕竟把他们炸死之后,就会少一些人来推进“工业文明”相关的学术研究了。学术界在感到无语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篇观点清晰、论据详实的优秀论文。

某天,大学哲学系教授、卡辛斯基的嫂子琳达·帕特里克在拜读这篇论文后,突然发觉这里面的观点和文风像极了那个离群索居的小叔子卡辛斯基的手笔。她满怀惊恐地和丈夫研究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向警方举报了。

1996年4月3日,警方在那个荒僻的小木屋中抓到了卡辛斯基,还找到了堆积成山的炸弹原料。最终,这个曾让FBI焦头烂额的“大学炸弹客”招认了自己的罪行,还解雇了给自己辩护的律师。直到1998年卡辛斯基被判处终身监禁,这起持续近二十年的“连环炸弹袭击案”才算落下了帷幕。

“哈佛天才”身后的黑暗时刻

大家一定感到十分的费解,曾经那个品学兼优、前途一片光明的卡辛斯基到底是怎么走上“大学炸弹客”这条不归路的呢?谁想到,背后的真相,真的是异常残酷。在冷战时期,美国中央情报局(CIA)创造了一种特殊的“审讯法”来审讯抓获的苏联间谍:用心理战摧毁对方的信仰,让他们招供。

传说中,CIA开始秘密对美国公民进行代号为“MKULTRA”的心理控制试验。并联合成百上千个包括大学、医院、监狱和医药公司等80个不同的机构对被试者使用药物、电子、催眠、感觉剥夺,甚至虐待、折磨、辱骂等手段,来开展这项试验工程。

又传说中,他们秘密找了在哈佛大学的学生做实验,年仅17岁的卡辛斯基成为了一名不幸的受试者。他们把他当成最强力的实验对象,认为如果能摧毁他对于科学信仰的话,就没有什么间谍的信仰摧不破了。他们日夜嘲笑卡辛斯基论文里写的话,对他催眠,感觉剥夺,隔离,辱骂,以及肉体折磨。

经历地狱一般的折磨,被放出来后,卡辛斯基发生了重大改变:他再也不笑了,甚至不跟他人进行目光接触。逐渐变得木讷、内向,还患上了幽闭恐惧症。这次心理实验还在他的心理种下了仇恨的种子。卡辛斯基所有的论文论点从最初的“科学会给人类创造美好”,转变为“科学会带给人类灾难”。他认为全世界都应该接受他的观点,CIA的实验成功了,他们这套方法策反了无数的苏联间谍。也把哈佛最优秀的一名数学天才,策反成了全美最著名的连环爆炸案的恐怖分子。

在关于“美国炸弹客”过去17年的调查中,美国政府动用500名特工,花费500万美元,误抓了200多名嫌疑犯……使“大学炸弹客”案,成为历史上最昂贵的调查。2010年美国《时代》杂志评选人类史上十大搜捕行动,”大学炸弹客”案件名列第二,仅次于第一位是本·拉登。

不过,有人说,“大学炸弹客”虽然落网了,但这个智商过人的“疯子”却向现代社会抛出了最后一枚炸弹,那就是他创作的控诉工业文明的论文。回顾这场由“天才疯子”创造的连环炸弹袭击案,我们不得不承认,为了让更多的人重视和思考这个问题,付出的代价也未免太惨痛了一些。

随着科技的进步发展,互联网和人工智能都走入了我们的日常生活,基因技术也开始萌芽,卡辛斯基的预言仿佛正一步一步成为现实。在这个日新月异的世界,科技和人类应该如何共存?人类是否已经成为科技的奴隶?人类如何才能不被科技支配和控制?关于这些问题的争论和探讨,也将永远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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