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就瑟瑟发抖！折磨了10位美国总统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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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美国时事新闻的人都会特别关注白宫记者会，尤其在敏感时期，一些比较重磅的新闻消息往往来自记者与总统之间的对话，甚至说“交锋”。虽然白宫记者会上的主角永远是美国总统，但对面的白宫记者团也绝对不容小觑。

不知道大家留意到没有，在白宫新闻发布会场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上，曾经连续几十年坐着一位黑眼睛、经常穿着红衣服的矮个子女人，那是属于她的首席专属座位。她就是号称美国新闻界“大姐大”：海伦·托马斯。

几十年来，她的鬓角渐渐泛白，体态也显得有些臃肿，但是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她一开口，总是能让站在台上的总统紧张，有时甚至让总统紧张到发抖。

这位女记者真的有这么大的威力吗？今天，我们就来说说这位鼎鼎大名的传奇女记者的故事。

海伦·托马斯从事新闻职业将近70年，被称为新闻界的“第一夫人”。从肯尼迪到奥巴马，海伦前后与十任美国总统打交道，单刀直入地向他们发起质问。因此，她也被戏称为“总统折磨者”。

1920年，海伦·托马斯出生于肯塔基州一个黎巴嫩移民家庭，家里有九个孩子，她排行老七。虽然父母没读过啥书，但却很看重孩子的教育。海伦从小就对文字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12岁时，小小年纪，她就励志要成为一名记者。

22岁时，大约是“二战”胜利的前三年，海伦从美国韦恩州立大学毕后，就借口探望堂姐，留在了首都华盛顿。她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华盛顿每日新闻》报社打杂，这让她有了更多实现理想的机会。

后来，海伦凭借努力终于成为报社记者，本以为是自己梦想的开始，却赶上了报社的大裁员。作为新人的她，还没来得及展现自己的能力，就被解雇了。但这样的变故并没有击垮海伦，1943年，她加入了美联社，得以施展自己的才华。

说来大家可能感觉很奇怪，1960年之前，女记者是不允许参加白宫记者招待会的。海伦因此向当时的总统肯尼迪表示抗议，她说：“如果我们不能参加，你也不应该参加。”随后，肯尼迪应允了她的要求。1961年，41岁的海伦闯进了男记者的领地，成为第一个加入白宫记者团的女记者。之后，她还被推选为白宫记者团团长。

海伦提问的风格强硬、直接、犀利，她总是第一个或者第二个向总统提问，而且问题一向尖锐、甚至可以说有些刁钻，常常让站在她对面的总统们感到非常“头大”。

肯尼迪总统为此曾公开地调侃说：“如果海伦扔掉手里的笔和采访本的话，会是一个招人喜欢的姑娘”。据说，美国前总统卡特一见到海伦起身提问就显得不自在，而演员出身的里根总统则把头低下，“紧张得像参加论文答辩一样”。

海伦矮小的身体里似乎蕴藏着巨大的能量。她曾冷静地站在那里，用低沉的声音提问尼克松：“什么是你结束越南战争的秘密计划”；她质问向里根：“美国有什么权力入侵格林纳达？”；冷战结束后，当老布什总统宣布美国军费将保持不变时，她又直接发问“那么敌人是谁？”

海伦还曾毫不客气地质问奥巴马：“你打算什么时候撤出阿富汗？为什么还在继续杀戮？真正的理由究竟是什么？请别拿布什那套来说事。”

一般白宫新闻发布会的时间在30分钟左右，海伦每次都要准确地在30分钟时结束。总统们在开新闻发布会时，都要听这位团长的安排。有一次，里根在记者会遭遇了尖锐问题的连番轰炸，他只能含糊地应付了25分钟，满头大汗地看向海伦，希望她能早点结束这次采访，可海伦就不理他，当没看到一样，仍然坚持在30分钟时结束了这场新闻发布会。

在漫长的职业生涯中，她总是与白宫记者会一贯的结尾联系在一起。她经常是记者会结束前说最后一句话的人。“谢谢，总统先生”，她用这几个看似礼貌的单词去掩饰仍然弥漫的火药味。她常常对白宫的秘密以及白宫的闪烁其词不屑一顾。海伦曾说，想当总统又想让人民“热爱”你，那你最好选别的行当。

海伦就是这样在白宫新闻发布会上向历届的美国总统发难。《华盛顿邮报》曾这样评价：不用怀疑，40多年来，当这个女人走近时，总统们就会发抖。她有刀子一样的舌头和利剑般的智慧。

在海伦接触的历届政府中，小布什政府对于新闻的管理无疑是最严格的。海伦认为，小布什的新闻发布会，更像是政府宣传。她曾公开批评小布什的新闻发言人，是一个“只知鹦鹉学舌的机器人”，明明知道稿子上的话是胡说八道，却不敢有一丝偏离。而强烈反对伊拉克和阿富汗战争的海伦也曾公开宣称：“小布什是美国有史以来最糟糕的总统”，并把他称为“谎言家”。

不过，海伦曾因此向小布什书面致歉，虽然小布什接受了她的道歉，但心里还是有些疙瘩，长达三年没有再给她提问的机会。一次海伦偶然得到一次提问机会，就立即发问：“总统先生，你决定入侵伊拉克导致数以千计的美国人和伊拉克人死亡，为美国人和伊拉克人带来一生的伤痛。所有的开战理由最终都被证明不是真的。你到底为什么想要战争？你发动战争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你曾说原因不是为了石油，不是因为以色列和其它别的原因，那么原因到底是什么？”此后，海伦与小布什一来一往，步步紧逼，几乎成了死对头。

海伦曾经自嘲，自己和每任总统的关系都是在总统的憎恨当中开始的。在美国新闻界也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白宫有两套不同的新闻规则，一套适用于普通记者，而另一套只适用于海伦·托马斯。

多年来，海伦问过很多让总统们下不来台的问题，但最终都没有和他们成为敌人。每年的8月4号，海伦生日的当天，她总会在记者会现场接到一个生日蛋糕。

1995年，海伦75岁生日这天，时任总统克林顿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是“为时15分钟的独家专访”。克林顿还举起海伦的录音机，对准她，开玩笑地对她进行了反采访：“托马斯小姐，这么多年来，你听着这么多位总统闪烁其词，语焉不详，你是怎么忍下来的？”2009年，当时的总统奥巴马在白宫新闻发布厅与海伦一起庆祝了她的生日。

2000年5月，年逾古稀的海伦结束了她长达40年的白宫记者生涯，她很惆怅，表示：与记者们一起对站在讲台上的人“群起而攻之”的岁月，一去不复返了。她还遗憾地说，如今这些记者，再也不是以前的记者了。

谈起自己在白宫的日子，海伦曾这样写道：“我怀念那个时代。那时，记者们可以近距离接触到总统和他们的家人，与总统和白宫官员展开真正的交谈。记者们会被约翰逊总统邀请到白宫楼上的家庭生活区共进午餐，或者与他一起到牧场骑马。记者们还能在白宫碰到肯尼迪3岁的女儿卡萝琳，问她“你爸爸在哪儿?”，卡萝琳回答：他正光着脚丫在楼上发呆呢！在那些日子里，我们可以接近一位活生生的总统，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海伦与以前的白宫记者们都感叹，再也回不到从前的那样的岁月了：杜鲁门总统在晨曦中散步，一群记者和摄影师如影随行。总统和第一夫人们并非心甘情愿地忍受“兽群一般”的记者团，但最终都不得不习惯他们的“贴身监视”，并对他们“容忍有加”。但现在总统越来越难以接近了，尤其是911之后，记者们常常被长长的绳子远远地拦着。再也没有“追着总统跑，把一个个问题扔过去”的那种火热的场景了。

海伦曾在自己的书中抨击白宫记者团的“没落”，也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直言，她不认为有任何所谓鲁莽的问题。海伦说，在整个社会中，记者是唯一能够每天向总统提问，并使他对此负责的机构。否则，总统将成为国王。

海伦像是新闻界的一面旗帜，在舆论界的波涛骇浪中，创造着传奇。1976年11月，海伦被《世界年鉴》誉为美国25位最富影响力的女性之一；1998年，白宫记者团以她的名字设立海伦·托马斯终身成就奖，并将第一座奖杯颁给了她；1998年，海伦获得国际妇女媒体基金会终生成就奖。

此外，海伦在美国新闻界创造一系列记录至今无人能破。她是美国国家新闻协会的第一个女官员，白宫记者协会第一个女会员和第一任女会长，美国名流俱乐部第一个女会员。1972年尼克松对红色“天朝”进行“破冰之旅”时，她是随行记者中惟一一名女记者。

2013年7月20日，92岁高龄的海伦·托马斯与世长辞，卸下了一生的劳苦愁烦，也带着满身荣誉，离开了她奋斗一生的战场，留给后人一个传奇的故事。执政的奥巴马总统当天发表声明，称赞海伦为之后数代的女性记者打开了机遇之门，打破了阻挡在她们面前的障碍，同时也让包括他在内的多位美国总统均不敢懈怠。

作为女性新闻工作者的先驱，海伦以过人的执着、勇气、正直和激情诠释了职业良知。她赢得了尊重甚至崇拜，也招致了愤怒与毁谤。但在70年的记者生涯中，海伦从未惧怕和怀疑过，她相信自己始终在坚守新闻的最高标准。

海伦在自己的专著《民主的看门狗》中写过这样一段话，可以作为今天故事的结尾与大家分享。她说：

“多年来，我总有机会质问这个国家最有权力的公仆——美国总统。我承认，对这个职位我抱有敬畏，但并不敬畏占据职位的那个人……因为我们的职责不是去敬仰一个领导人多么德高望重，而是不时地把他们搁到聚光灯下，看看他们是否有负民众的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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