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疫情肆虐的春天里 像琼西那样坚信生命的绿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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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哥华港湾(BCbay.com)专栏作者

庄沈文

  在新冠肺炎疫情不断肆虐的当下,心中特别渴望着春天的到来。

  温哥华的春天何时会到来?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这是唐朝诗人韩愈笔下早春的情景。在绵绵细雨中,最初春草的芽儿刚刚冒出来,远远望去,朦朦胧胧,仿佛有一片似有似无的青青之色,这正是早春的草色。但如果以此标准来衡量,温哥华早已算是春色满园了。

  雨和青草,可以说是温哥华冬天里最司空见惯、最不稀缺的。

  雨是温哥华冬天的主旋律,除了时而有几场或大或小的降雪,它始终是温哥华冬天的主宰。绵绵细雨甚至强降雨一直伴随着温哥华的冬季,如影随形,不离不弃。

  青草是温哥华冬天的精灵,它有着极强的生命力,犹如雪压青松,虽历经雨雪风霜,却常绿常青。这些青草,也绝非绒绒的如刚从土里冒出来的,而是处处丰厚一片,无论远看近视都是绿意盎然。

  看到绵绵细雨和青青绿草,就以为春天来了,那可是你有些被表象所迷惑,上了诗人的当了。

  在季节的变化上,温哥华与众不同在于,雨和青草并非代表着春天,它们只是温哥华冬季景色的一部分。

  在温哥华,宣示春天到来的一个最明显标志,莫过于花上枝头了。

  春天从不张扬,总是蹑手蹑脚、悄没声儿地潜入人间,翩然而至。

  温哥华的春天也是这样。因为整个冬季都是绿草青青、细雨绵绵,让人仿佛模糊了季节的变换,分不清是冬天还是春天。但是,突然有一天,枝头绽放的花朵便正式宣告了春天的到来。

  每年都想第一时间观看到春上枝头的美景,但最终像尼姑寻春一样,不觉“春在枝头已十分”。

  台湾作家林清玄曾说过:“春上花枝确实是一种‘不知’,它仿佛是没有预告的电影,默默地上映,镜头一瞥,就是阳光灿烂,花团锦簇了。”

  今年最早看到“春在枝头”的情景竟然就发生在自己熟悉的身边。

  那天在公司院内,远远瞥见东边的一棵树上面覆盖一些像棉絮似雪白的东西,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树的枝桠上已有无数小白花绽放。此时树上还没有长出任何树叶,但枝桠上的许多蓓蕾似乎耐不住性子,个个都争先恐后地探出头来,碎碎细细的纯白弥漫,犹如一片烟云。

  一花独放不是春。不久,又见南面一棵树上有朵朵粉红色的花也悄然跃上了枝头。一白一粉,两种颜色迥异的花竞相开放,相映成趣。

  仅仅几天之后,再放眼看看周围,不论是街道、公路两旁、公园内,还是河边、湖边,那些白的、粉的、红的、紫的等各种颜色的花也渐次绽开各自的笑颜。

  伴随着花开,经历了一冬的蛰伏,一些树木的枝桠上也陆续吐出了嫩芽,长出了嫩叶。与这些嫩芽对视,用目光抚摸这些嫩叶,感觉其中蕴含着无限的生命力。

  春天代表着希望和生命。

  在今年这个疫情不断蔓延的春天,看到树上的绿叶,不由得想起曾读过的美国著名作家欧•亨利的一部短篇小说《最后一片叶子》。

  故事发生在华盛顿广场西边一个胡同区,那里虽然很混乱,但由于租金便宜,不少画家纷至沓来,后来这里成为了艺术区。

  年轻的女画家琼西和苏合租在这里。不料,到了那年11月,肺炎在此横行无忌,琼西不幸染上了肺炎,且病情日益加重,连医生也认定她生存的希望十成只剩下一成。为此,她心情十分忧郁,每天望着窗口对面倚墙而生的一棵老藤,认为藤上那最后一片绿叶飘落之日,将是自己死亡之时。

  令人惊奇的是,任凭秋风凄雨吹打,藤上那最后一片叶子不但没有飘落,而且依旧深绿。那片绿叶给了琼西与疾病顽强抗争的勇气和信心,她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故事的真相是,窗外藤上的那片叶子原本早已飘落,是老画家贝尔曼从苏的口中得知琼西的情况之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用自己生命画上去的杰作。正是那片以假乱真的绿叶,才使琼西重拾生的信念。

  欧•亨利在这部小说里,既展现了人们在瘟神面前真挚的友情、无私奉献的人性光芒,更表达了在与疾病的抗争中信念的无穷力量。

  秋风中藤上那最后一片绿叶,极大地调动了琼西生的欲望,从而对疾病产生了超出常规的免疫力,造就了生命的奇迹。

  温哥华的春天来了,许多树上的嫩叶正在春风中生长,生机盎然。在这个疫情肆虐的春天里,欧•亨利的小说启示我们,只要我们坚信那生命的绿叶,疫情最终会在人们坚定、顽强的抗争面前望而却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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