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是油条 风烟望三城

温哥华港湾+-

       温哥华港湾(BCbay.com)专栏作者猪头凯凯:三月初一个周五的晚上,我在一个特别长而清晰的梦里与油条不期而遇、然后无法割舍了。当然,最后的剧情神奇“反转”,没有让这一切成为异乡人常见的“凄凉”桥段。

  那一夜,似乎从一躺在床上开始,我的眼前身后心里嘴里就满是一根根、一段段的油条。

  然后,我被这些油条拽着,顺着这个异常清晰琐碎的梦,来来回回地在洛阳、北京、广州——这三个我生活时间最长的城市中间穿梭、寻觅。三座城里,那些我曾经走过、生活过的街道,就象被油条串成一串儿“骨肉相连”,在温哥华的夜空潜入我的梦境、牵着我走了一晚上。

一梦是油条  风烟望三城

      在梦里,穷街陌巷阡陌相通共沾一色。

  无论是我吃过油条的小摊儿、老店和快餐厅,都从朦胧的夜色后面逐渐清晰地在我面前缓缓清晰,带着让我能感到亲和与温润的氤氲,随着熟悉的味道浑然一色地铺面袭来。

  在梦里,大小三城无有边界交错揉杂。

  无论是古旧的街道、大气的王城,还是南国的一抹梅雨、故乡的一个拐角,他们都在一个叫做油条的线索里,没有边界、头尾相连,让我在这遥远大陆的夜里苦行了一夜。

  其实,这个梦对我来说有些意外。

  论思念,我早已是乡愁高手没有乡愁。

  论美味,油条怕是排不上号没有席位。

  可以说,我来这里两年了,油条从来没有被我这样一个比常人少了许多乡愁的人列入思念的内容。

  甚至,直到我醒来之后,觉得无论是最早在洛阳的豆浆泡油条、后来在广州常见的一段一段的油条,还是最后在北京我“懒省事”之下自创的、也还挺好吃的油条蘸豆腐脑,似乎并没有在我过去的生活中多么地被我特别珍惜和重视。

  可又不得不承认的是,在梦里我是被那一根根油条“生生”牵扯着走了一整夜。

  这一夜,走得好执着!

  我记得我在天还没亮的街头,四下寻找卖油条的地方。可惜平日里那些熟悉的街道上,吃油条的小摊儿、永和豆浆、早餐店铺全都没有出现在他们各自曾经的位置上。于是,我就象《快让我在雪地上撒点野》那个MTV开头的崔健那样在清晨的人流中“扎着脑袋”闷头寻找,怀揣着“一颗永远向着油条的心”不抛弃、不放弃地行走在三座城市的街头。

  这一夜,走的好清楚!

  我的眼前,时而是洛阳涧西区路边早餐摊儿上穿着运动款校服、戴着已经卷边儿的红领巾、趴在桌前往嘴里送着豆浆或者胡辣汤的小学生;时而是北京天坛东里那一户配着豆腐脑和炸豆腐卖油条的社区早餐人家门口系着红白碎格子围裙带着深蓝色套袖的马尾辫大姐;时而又是广州小背街边早茶店里一次性塑料桌布上一笼笼的蒸包凤爪肠粉丛中的那一碟切成段儿的小油条,伴着那些装油条的盘盘碟碟、炸油条时那个被热油淋成油亮的铁丝编框,纹理毕现、热气蒸腾地跃然眼前。

一梦是油条  风烟望三城

  这一夜,走的好辛苦!

  梦的开始,那些街道很熟、店面很生的摊位和门面都说我来早了、“油条还没炸出来”;无奈的我就这么一直漫无目的地一直找到日上三竿,结果无论到哪里、又都告诉我“油条刚卖完”。实在走不动了,终于遇到一家说就剩一根“炸坏了的”,我说“就它吧!”——于是端上来一看,这不是前一段涂涂妈“试验”失败、最后不得不“调整思路”整出来的那半张油饼吗?

  早起,我出门上班,我还沉浸在不舍和不甘的梦中,带着一脑袋“油条”出了门。

  站在日常熟悉的路边、望着远方宛如梦境的远处,那朦胧和灯火共同编制的朦胧色彩,让我觉得仿佛还是身处我昨夜的梦中。可是,看着空旷的山、清清的雾,觉得这一遭我所置身的世界,无论如何都不象是会有油条出没的所在——

一梦是油条  风烟望三城

  这种恰似梦境、却让我不再象梦中那样抱着希望的现实,让我觉得清醒的有些生硬和残忍。

  后记

  周六早晨去加班的路上,我把上面这一切都发在了朋友圈里,记录了这一场毫无征兆的“油条劫”。结果没想到周日的早晨,妻子也毫无征兆地把“试验成功”的油条端上了我们的餐桌。

  这次的试验实在太成功了,口感和火候都让我觉得每一口吃的都那么畅快、那么解恨!

  我再一次把做好的油条发在了朋友圈,真心地表示“跟着这样一个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老婆,无论走到多远我都不怕!”

(BCbay.com专稿,未经授权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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