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后,你的酒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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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哥华港湾(BCbay.com)专栏作者猪头凯凯:一年多之前,我经常地在酒后第二天早晨的痛定思痛之中“掐指一算”,然后得出一个每次都相同的结论————我的戒酒大业,就只能靠移民来完成了!

  果不其然,从2015年3月登陆简单喝了几顿之后,我就基本进入了没有“喝酒土壤”的正常生活。现在,我平均每两三个月才会喝一次酒,一年下来喝的酒加在一起还没有过去半个月喝得多,这让我自认为“戒酒大业”算是成功了。


  历数起这一年多“还算顺利”的“戒酒”经历,真心遇到过两种特别奇妙和难熬的“症状”。

  症状一:天天“梦酒”

  在最初不喝酒的几个月里,我“几乎”每天都能梦见喝酒!虽然不能说是每天都梦到,但是100天里95天是绝对有的。

  那几个月里的几乎每一个夜晚,过去许多年里喝过的酒、一起喝酒的人,简直就象山巅的雪块落下一般破碎成大大小小的雪片,无序地交错地出现在我深夜的梦里。

  在梦里,时空总是自由的。各种时空变幻、光影挪移,经常是走在北京的烟袋斜街、掀开一个棉布门帘就进了洛阳的小饭庄或者小酒馆,或者是明明站在洛阳的五号街坊、一拐弯儿就走进了旧鼓楼大街北头的鼓楼麻辣香锅。


  在梦里,人物也是自由的。中学的、大学的、洛阳的、北京的,各种奇妙而混乱的人物组合,各种久未谋面的朋友,就像一起去参加我的婚礼然后全都坐乱了一样终于在我的梦里全都“随机组合”地坐在了同一个酒桌上。我只剩下坐在一边,看着那些实际上互相之间并不相识的朋友坐在一起喝酒猜枚(划拳)、相谈甚欢,然后思考着一个问题——“咦?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在梦里,酒菜也是自由的。所以洛阳路边地摊上摆着北京交道口的牛肉抄手、北京新街口东街边坐落着洛阳的涮牛肚小店儿、后海鸦儿胡同祥顺德里服务员端上来的却是天桥北纬路辣妹子湘菜、天坛东门国家体育总局对面的地摊儿上摆着的却是洛阳特产小碗儿汤……

  就这样,从1999年大学毕业到2015年移民登陆,十几年的酒局、酒友、酒菜都掰开了、碾碎了、揉乱了,或是伴着陈升版的《ONE NIGHT IN BEIJING》、或是伴着张楚的《姐姐》走进我的梦里。

移民后,你的酒戒了吗?

  那几个月里,我总感觉过去无数的酒场儿与人物,象是一粒粒珠子,原本被现实中的背景和时光很有顺序、很有条理地串就而成定一串串珠子——就在这场持续很多年的大酒之后,忽然被抽去了那几根线,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不分认识先后、毫无时空次序地蹦哒着跳跃在这场酒醒的回忆里。

  症状二:百爪挠心

  我在过去“每年戒好几十次酒”的失败岁月里,曾经给自己定下过“每周只喝一次”的规矩,可惜总是失败!究其原因,就是无论每周的周一到周四是否喝酒,到了周末还是要“好好”地喝一次。

  所以,在这几十年有规律的“锻炼”下来,我的身体“打造”出来了一种每到周五就会“自行唤醒”的力量。


  以前,每到周五夜色降临的时候,我的身体里就会有一种力量随着天色逐渐昏暗而开始跃跃欲试起来,就象身体里有一群睡了一个礼拜的懒汉准时开始拱出被窝然后精神抖擞地坐在一张很长很长的桌子跟前,然后一起锤着桌子伸着脖子喊“开整!开整!”或者“倒上!倒上!”

  以前,每到周五夜色降临的时候,窗外无论是北京协和的豫王府老楼,或者是堵成一团全是喇叭声的知春路、大钟寺供暖中心的大烟囱,他们都在黑夜里变成没有颜色只有轮廓的剪影,让我身体里的那种感觉百爪挠心和野鹿撞怀一般、早早地让我在下班之前就感到难以安坐。

  好在那时候,每个周五总有时间地点人物、白酒啤酒凉菜热菜让我像面对万家灯火一样准备“归心似箭”、只等到了地方就可以“脱了鞋挠痒!”一般痛快淋漓地一饮而快!

  可是移民之后,我深刻地感觉到每到周末、每到周五夜色来袭,我身体里的那帮子人、那百只爪、那些野鹿,还会定期地被唤醒和出来,继续让我百爪挠心,让我想念鸦儿胡同和祥顺德,想念小码头和老马拉面,甚至想念下楼打不着车的知春路。

  这个过程很难,也硬生生“捱”过了很多个周末,每到那些周末,我都慨叹——

  戒酒很难,要走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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