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体内缺一味阳气

温哥华港湾+-

  温哥华港湾(BCbay.com)读者糖糖来稿:如果你听得懂我在说什麽,如果你和我一样固执己见,以为这个世界裡自己最大。统治一个无限伸展的周遭,现世的、精神的,是如此辛苦,辛苦到宁可放弃所有本来就不曾拥有、更无从使用的皇权。放下体面,开始嘲笑那位穿着新装的皇帝,去做一个真实到无所谓旁人所思所想所念的任何一种活物,就算你说我是一棵单调而自恋的水仙也好。

我的体内缺一味阳气

  又长出一截新的出来,再长多一点、再长久一点,多漂亮还是多难看的颜色都会被一份“累赘”的罪名宣判死亡。

  如果你天真地以为在一池如镜般水面上孤芳自赏已是故事的收尾,那麽,你把逃避看得简单到无知。

  她和我算是老乡,但是,从她并不地道的表达来看,她算是后来的上海,好比我和她都不是这里土生土长于温哥华。和她的相识是因为一个被我们夹在中间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比我们这两个女人都要稚嫩。她是这个男人的母亲,她口口声声对儿子说,“你是我们家的支柱,什麽都得挺你的。”而我是那个男人的前任女友,抱着一棵树上总有鸟来停的路子,对这对相依为命的母子心底保持着安全距离。太明白一个逻辑,儿子要是有主见,讨好准婆婆是锦上添花却无法雪中送炭。而不做点表面文章,又显得不懂事,不给这个男人面子。

我的体内缺一味阳气

  现在,我有大把的时间去伺候我的小兴趣们,比如晨起冲一杯咖啡,看一两个钟头的书再去上班。不用做两个人的早餐,不用考虑明天变什麽花样,不用充满温暖地看着他情愿不情愿地把用心炮製的一盘东西吃完还是剩点下来。

  我在她的字典裡有一个妖娆的暱称——狐狸精,她说,“那段时间,我感觉他像着了魔,吃饭的时候,魂儿都没有了。草草和几个长辈吃好,马上就跑出门打车去你家找你。”也是这样面对面地听,我才知道这个男人曾如此奋不顾身地爱过我。的确,我没有儿子,体会不到这种类似于情敌才有的暱称是怎样的心情。慢慢的,话题聊开了,我和她又成了某个气氛下的“闺蜜”,分享他的一些好的不好的。不过,母爱的伟大又是狭隘的,总是在对方的一言一行中寻求所有不可放过的蛛丝马迹,来证明对面的这个年轻女人,到底有多爱自己的儿子,甚至有没有爱到愿意放弃自己来奉献地爱。

  她对自己的儿子说,“她是吃不起苦的女人,华而不实。”我的母亲也有母爱,她不屑地笑笑,“我把你养这麽大,吃好的用好的,在娘家没亏待过你,难道要你犯贱地跑道婆家去吃苦,那你结婚干嘛?你所有漂漂亮亮地体面出现,都是为了将来更好的生活,你是我心裡的艺术品,当然华而不实了。”我没有把自己母亲的话转述给他听,自然更不会把原话转述给她听,因为我骄傲地认为自己比这两个人懂得与慈悲。

我的体内缺一味阳气

  回到了从前一个人生活,这个转换除了些许的落寞倒不需要其它任何缓冲。明媚的下午,我有时间冲一杯薰衣草奶茶,没心没肺洒脱地对小红说,“所以我适合一个人生活,两个人在一起,把我所有的节奏都打乱了……”即使,一个人的生活更没有节拍。妈妈让我定时吃保健品,连三顿饭都不按时的人,吃什麽複杂的VC、VB呢。

  后来异地,忽有忽无的联络让这段关係变得更扑朔迷离,与其痛苦裡折磨与欺骗,不如乾乾脆脆的好。翻看当时在他怀中写下的保证书,呆呆地看了几眼彼此的签名一点墨色都还没有掉,一分钟后,我撕掉了这张单薄纸张裡的许诺。空虚地搪塞他人对感情进展的问候,“分手了。”这样的答覆会叫我觉得有点小小的情绪失控,为什麽感情一而再再而三地无法圆满。我用镜子照耀着脸庞,爱情圆满的谎话后面,是体内缺一味阳气,正好有两个痘痘快要爆出表皮。这样的虚火,正好是一种对自己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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