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又一年,花谢花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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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哥华港湾(BCbay.com)专栏作者

    高飞

一年又一年,花谢花再开

    每年的母亲节, 都和我的生日差不多是同一天。 生日,节日, 恰恰是生活中体现仪式感的好时候。 小女儿们赶着母亲节的时候要吃蛋糕, 赶着我的生日,又要吃蛋糕, 如果这两天恰恰在同一天, 女儿们就问我是不是应该吃两个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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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着早晨的阳光, 和太太女儿一起去登山。 这一片熟悉的山林里,今天也分外热闹, 人很多, 都牵着狗, 全家出动,母亲节的气氛在充满运动活力的早晨特别浓。走进山林里, 空气中的花香飘出来一丝一丝暖意, 森林里厚厚的苔藓, 盖满了倒在地面上树干, 走累了, 在上面坐一坐, 就像是一个天然的大沙发, 面对着潺潺的溪流,心情特别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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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 为人母确实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做的一份工作。 有可能是人类从母系社会进化来的结果吧,每一个家庭里, 母亲们的事情特别多。 要关心全家人一天三顿饭这一件事,说起来容易, 做起来, 还真难。 1996年我刚到香港的时候, 以前单位里的领导范小姐在香港的建新银行工作, 范小姐家在广州, 当时是一个人在香港上班。 吃饭的时候说到她每天中午怎么吃饭, 范小姐说一个人做饭挺难的, 每天带饭上班, 后来发现带来带去也就是那么几样, 吃都吃烦了, 也不知道带什么才好。当时我也就是听着, 没什么感觉。 二十几岁的小伙子, 觉得做饭这件事有什么难的, 三下五除二, 往饭盒子里一放不就行了, 中午扒拉几口, 有什么可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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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孩子以后,才知道中午吃什么需要考虑的可真多。

  首先, 孩子们喜欢吃什么?由着她们的性子来吧, 她们喜欢吃的那些东西可都不怎么样。 虽然不能叫垃圾食品, 但是离那垃圾食品也不远了。 这样子每天吃, 吃个十几年, 孩子以后会怎么样, 想都不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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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点儿健康的吧? 更难。哪一个孩子一生下来就喜欢吃蔬菜水果?哪一个孩子一生下来就每天自己榨蔬菜水果汁?别说喜欢吃了, 就是当妈的做好了送到面前, 孩子们老老实实吃下去, 能有几次?饭盒子里带一块pizza, 带一盒子pasta, 孩子们倒是很喜欢, 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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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的学校里可以选择让女儿们吃学校提供的午餐, 每天现做的, 称为“hot lunch program”, 省时间,省力气, 不用给孩子们带饭。 家长们可以过一段时间抽出点时间去做一下义工, 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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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一开始我和太太就觉得, 这样的“大锅饭”不会好。 没让女儿们参加。我去做过两次义工, 亲身体会了这样的午餐。第一次去, 学校的餐厅里都摆好了, 我负责给小朋友们分发各种食物。 摆在桌子上的有西芹, 胡萝卜,苹果, 香蕉,米饭, 肉丸子。 旁边放着盒装的苹果汁。 我一看还行, 除了盒装的苹果汁, 其他还挺健康的。到了吃饭的时间, 小朋友们排着队走进来,叽叽喳喳, 兴高采烈,好可爱哟。 自己带饭的小朋友们直接就坐下来开始吃了, 参加学校午餐计划的小朋友们排着队,每一个手里端着一个大盘子来拿饭。 我每一样给他们分一点, 小家伙们主见可强了,西芹胡萝卜都不要, 有几个人要苹果, 有几个人要香蕉, 一般要一点肉丸子, 一点米饭, 每一个人都只要苹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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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看这阵势, 不行啊, 得吃健康的东西。 就哄着每一个小朋友, 往他们的盘子里硬是放一两块西芹,胡萝卜。 小家伙们也不说什么, 都端着走了。 我挺高兴, 特有成就感。 一位一年级的小可爱瞪着大眼睛来找我, 她自己带的午饭妈妈把饭盒子盖得太紧, 她打不开。 我赶快帮她打开, 一看里面, 两根乌冬面, 几个牛肉丸子!我心里想, 这怎么行?赶快拿一小块苹果哄着她吃。她摇摇头,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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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们午饭吃完之后都一窝蜂跑到操场上去玩儿, 我们就收拾桌子。 一收拾桌子我傻眼了,小家伙们的盘子里都留着我放进去的那些西芹,胡萝卜,都不吃,全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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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妈妈, 容易吗? 让孩子们吃健康的食物, 每天都吃, 每天都要自己主动去吃, 容易吗?为了让孩子们每天都能够对健康的食品感兴趣, 太太每隔几天就要到超市去, 买各种不同的食物, 想着法儿做各种搭配, 买各种不同的水果, 每天换这个换那个。 孩子们用的保温盒, 水瓶子, 水果盒, 餐巾,勺子,叉子,从小到大, 每天都准备好。 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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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份午饭, 寄托着母亲的多少爱。 这一份爱, 与生俱来, 在每一个妈妈的血液里。这一份爱, 就像是花园中的一棵大树, 又像是原野上的一树鲜花, 春去春来, 花谢花开, 一年又一年,在感情的世界里开花结果, 落叶生根。 全世界每一个国家的母亲都是这样, 为了孩子,为了家人,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在默默地付出。母亲节的好处,就是让我们能够想起这些沉浸在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的爱。

  谢谢你, 无私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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